期待趣味史學走出史學新道路
來源:網絡資源 2009-08-28 19:39:11
趣味史學正在嘗試一條新的道路,擺脫中國史學的傳統(tǒng)格局。它既不是一般的趣味史學,也不是傳統(tǒng)的經院史學。歷史將由此變得好看,同時也更加深刻。
隨著通俗歷史掀起熱潮,一批學院外的歷史研究者的寫作引起了關注,“歷史票友”一詞應運而生。在我看來,“歷史票友”是一種鄙視性說法,現(xiàn)存的歷史敘事有三種方式,第一是學院派的方式,第二是戲說,第三種方式介于兩者之間,既有歷史考據,又滲入個人想象力,顯示出文學化和趣味化的特點。
經院史學考據,戲說旨在顛覆,而趣味史學則更注重文化分析與敘事方式。趣味歷史,包括黃仁宇在內,過去在史學界都是被輕視的,很多人認為《萬歷十五年》是野路子。近年來黃仁宇被承認,是因為一些年輕的歷史學者開始懂得它的妙處,并模仿這種敘事方式。
三種寫法都有各自功能和合理性。趣味歷史兼具了顛覆性和建構性,它的一個特殊功能是更容易被非專業(yè)人士所接受。中國學院派史學家很專業(yè),對于考據特別認真,但容易鉆牛角尖,沉迷于對歷史細節(jié)真?zhèn)蔚谋嬲J,但結果往往是,他們既缺乏對場景細節(jié)的還原能力,又缺乏宏大敘事的能力。而且大部分文字都很枯燥。相對而言,趣味史學對史料掌握沒那么嚴謹,但它更容易跳出自我封閉的框架,反而能看到某些被掩蔽的真相,且文字能力更強。今天做趣味史學的,大部分是學文學出身的。在中國古代,文史哲是不分家的,所以,學文學的去搞歷史,是很自然的事情,不能說他們是“票友”。另外,他們確實能夠發(fā)現(xiàn)歷史專家不能發(fā)現(xiàn)的東西。
但是,對于眼下的熱潮來說,通俗歷史僅僅有趣是不夠的。黃仁宇一方面文字很好,用的是講故事的方式,另一方面,他對明朝有很深刻的見解。應該把這兩者結合在一起,歷史的闡釋才能有效地維系下去。這樣的書目前還不多。雖然趣味歷史的書出了很多,許多書店里有專門的書架來容納這類著作,但像趙柏田、許暉這樣的好作品,還是屈指可數(shù)。目前流行的這種樣式很容易被市場所吞沒。因為市場是急功近利的,它會用自己的化肥把這些作家毀掉,并制造出大量的文字垃圾。
所以,趣味歷史將來肯定會分化。有一部分純粹就是追求好玩、有趣,有市場價值,這種東西往往是過眼云煙,不過是紙質的粗劣的歷史玩具而已,玩它一玩,就可以扔掉了。
很多暢銷書就是這樣的命運。
但是,其中會留下一些真正的好東西。這些作者具有很強的專業(yè)精神,嚴謹?shù)臍v史考據能力,同時又寫得非常好看。我認為黃仁宇已經是這方面的一個典范了。另外還有耶魯大學的史景遷,他在《王氏之死》里面制造了一個王氏的夢境,對傳統(tǒng)史學來講是大逆不道的,因為這完全是文學的敘事,這樣寫歷史不就是“戲說” 嗎?可是他是美國歷史學會的會長,也是耶魯大學最受學生歡迎的教授。當然,他也是備受爭議的人物。無論如何,我認為他的《王氏之死》寫得非常好,打通歷史和文學的分野,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。如果說史景遷是“票友”,那么所有的中國歷史專家就都是“票友”了。
我覺得,趣味史學正在嘗試一條新的道路,擺脫中國史學的傳統(tǒng)格局。這方面的一個例子是茅海建的《天朝的崩潰》,這本書有史景遷和黃仁宇的影子。年輕一代的學者,正在試圖擺脫舊史學的陰影。
這樣,它就會分流出一股我認為清新可喜的潮流。它既不是一般的趣味史學,也不是傳統(tǒng)的經院史學。歷史將由此變得好看,同時也更加深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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